翻译是用一种语言形式把另一种语言形式里的内容重新表现出来的语言实践活动。翻译是一门艺术,是语言艺术再创作。(口译、笔译)如果把写作比成自由舞蹈,翻译就是载着手铐、脚镣在跳舞,而且还要跳得更美。因为原著的创作不受语言形式的限制,而翻译既要考虑到对原文的忠实,又要按照译文的语言规则来表达原文的思想。从这个意义上讲,翻译并不比创作容易,有时甚至更难。
一、技术口译及人才培养
随着我国对外开放及经济技术引进的不断扩大,技术翻译、尤其是技术口译的需求也就越来越多。如何做好技术口译、怎样才能更快地培养出合格的口译人才,乃是当前急需研究之重要课题。
技术翻译现状
当前我国从事技术翻译的同志大体可分为两部分,一为外语院校之毕业生,一为理工科毕业生。二者各有其长,又各有其短。
外语专业的毕业生,他们语言基础知识较好,普通词汇掌握得较多,听说能力较强。而他们致命的弱点是不懂技术专业,甚至开始连理工基础知识也不懂,做起技术翻译来自然困难重重。对他们来讲,没有几年深入实际锻炼,是很难胜任技术翻译工作的。理工科毕业生,由于我国长期以来科技界对外语学习不够重视,学生在校时,对公外的学习也只不过是应付公事,很少人有长远的设想。因此对语音学习很不重视,时有单词和重音之误读。他们只注重专业词汇,普通词汇掌握得颇少,听不懂,张不了口。近几年来,随着形势的变化,技术人员颇感其不足,因而奋力直追,情况有所好转,不少工程技术人员业已能够阅读和翻译本专业的技术资料,但从事口译机会不多,缺乏锻炼,因而仍然不能适应工作的需要。
我国技术翻译基本是能讲者不懂技术专业;有技术专业者又听不懂,张不了口,只能从事笔译工作。这就是当前的基本状况。
所谓懂专业,这句话是不科学的,我们只能说你懂这一专业或那一专业,绝无行行专业都懂之全能人。你对机械比较熟悉,但对化工则不一定熟悉,反之亦然,我曾让几个学习化工专业的同志翻译一篇有关土壤化学的资料,他们连连叫苦,甚感专业不懂。其实这是正常现象,不足为奇。当今世界科学发展神速,学科越分越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只能研究一两个学科,不可能更多。因此,要求翻译人员行行都精那是不公正的,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对于专职翻译来讲,无论是有技术专业,或没有技术专业,都应努力学习,尽量扩大知识面,弥补其不足,改变技术翻译现状。
技术口译点滴
技术谈判要求译员既要懂得所谈专业,语言表达又得准确流利,做到这点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如果我们好自为之,依然可以圆满地完成任务。
(一)做好充分准备,不打无把握之仗
俗话讲:“有备无患”。对于技术口译工作来讲,准备工作是头等重要的事。只有做好充分准备,才能保证技术谈判翻译之成功。
1、翻译人员首先应当了解谈判目的及具体要求,要弄清领导及技术人员拟通过谈判所要解决之问题,做到心里清、方向明。
2、熟悉资料,记住关键术语。谈判之前应尽可能地将有关资料熟读几遍,关键词语记下背熟,因为专用词汇是无法用别的词代替的。有一种齿轮称为“新开线齿轮”(involute gear),你若不知此字,根本无法用他词代替。在橡胶工业中有一道工序叫“硫化”,我们很可能译成“sulphuration”,即“硫化作用”。但橡胶之硫化是加硫使之硬化定形,故“硫化”又称之为“硬化”,所以用“vulcanization”或“cure”,此乃该行业经常用之术语,必记之。另外,象温度(temperature)、湿度(humidity)、粘度(viscidity)、浓度(concentration)、硬度(hardinability)、弹性(elasticity)、可塑性(plasticity)、伸长度(elongation)、张力(tension)、扭矩(torgue)、噪音(noise)、允差(tolerance)、间隙(clearance)等等常用之普通技术词汇也必须熟记之。
3、在熟悉材料的基础上,还必须下工厂同技术人员和工人一道熟悉工艺及设备情况,要把我们现行之工艺和设备与拟引进的做一比较,做到知己知彼,抓住谈判中需弄清的关键技术问题。这样翻译人员就做到了心中有数。
熟悉工艺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你不了解工艺流程,有些词语就很难译出。有一次同一名意大利技术人员座谈轴承制造中抛光工序时,他说在抛磨中必须有个“spark out”阶段。此短语乃“无火花”之意,起初翻译不解其本来含义,后经技术人员解释,方知抛磨到最后阶段,不应再出现火花,否则会产生高温,影响材质硬度,也会使金属表面烧损,达不到应有的光洁度。如果我们不懂工艺,那就很难译得准确。
(二)技术谈判翻译力求准确
技术翻译不求其辞藻华丽,但一定要准确无误,特别是在关键技术词语、数字、计量单位、参数等方面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否则会造成很大损失。翻译人员要不耻下问,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要不懂装懂。专职翻译接触面较广,对某些问题不了解,这是正常现象。我们一定要向内行者请教,虚心向他们学习。数字、参数要弄准,必要时可用笔写下来,使谈判双方共同高清。计量单位也十分重要,由于目前世界上标准还不统一,有的采用英制,有的采用公制,还有公英制兼用者,这给翻译人员带来很多麻烦。更有甚者是在同一物体上公英制混用,造成概念上的混乱。在胶管生产中,我国计算产量采用“吋米”,吋者是指胶管的直径,米指的是长度。吋是英制,米是公制,外国人对此甚为不解。这当然是我们标准计量部门应当改进的,要力求与世界标准统一,避免计算中之误差。作为翻译人员对此应当有所了解,以便向外国人讲清,弥补其不足。不科学的说法还有很多。我们的汽车司机称行车速度为××迈,好多人误认为“迈”是公里,其实“迈”即“mile”的译音,是英里而不是公里。二者概念不同,决不能混为一谈。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三)翻译要成为谈判中之一员
技术谈判中,翻译是关键人物,翻译工作之好坏,将直接影响谈判之成败。谈判中,翻译不应单纯充当语言传递的工具,而应当成为讨论技术问题的一员。讨论设备自动控制,你的脑子就应当围绕着自控系统转,共同研究问题。翻译中最好多采用意译,把问题讲深讲透,使对方理解其含义。字对字、句对句的直译一般要少用,不要形成语言来回机械地“反射”。因为你对总体意思吃不透,译出的句子很可能连自己也不一定理解,甚至产生“工具”失灵,翻译不出的尴尬局面。
翻译是首先接触外国人的,对他们的一言一行有着第一手材料。所以谈判中翻译应当成为领导的得力参谋,出主意、想办法,以求谈判成功。
(四)翻译要把关
翻译人员必须努力学习党的方针政策,特别是外事政策,提高思想水平和政策水平。要严守党和国家机密,决不能在外国人面前信口开河。我们的某些领导或工程技术人员在有些问题上讲得不一定有分寸,也可能不应该讲的东西讲了出去,这时翻译就要灵活处之,决不能直接译过去。有一次,谈判中同外宾吵得不可开交,但最后还是握手言欢,达成了协议。但送行时,一位同志竟然用半开玩笑的话说:“你是很不友好的朋友”。为避免产生误会,翻译将其改译成“you have done a good job”(你工作干得很好),二人含笑握手告别。总之,翻译必须灵活机动,既要创造良好的洽谈气氛,又要把好关口,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译的不译,绝不要通过翻译口使党和国家事业蒙受不应有的损失。
技术翻译人才之培养
以上所云足见其技术翻译人才之奇缺,远不能适应经济技术引进之需要。解决这一矛盾当然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但从现在起就应该着手研究这一问题,我想是否可以采取下列措施一试。
(一)外语院校开设理工基础课
长期以来我们外语院校学生根本不学理工知识,只是研究语言和文学。诚然,这是我国语言文学系统的一项重要任务,但是外语院校的毕业生不单是搞这方面研究,他们的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乃是充当各行各业的翻译工作者,而技术翻译又居多数。没有理工基础知识是很难胜任这方面工作的,就是分配到大学教理工科的公共外语,也不好胜任。因此,从发展的需求来看,我们应当改变外语系目前教学状况,必须增设数理化概论和工业基础课程。如果条件许可,最好从三年级开始用英语讲授理工课程,这样既可以学到科技知识,又可以学到科技英语的表达方法,为将来做技术翻译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二)从理工科应届毕业生中选拔外语基础好的进修一年或两年
近几年来,理工科的学生逐渐改变了不重视外语的倾向。他们学习比较认真,基础知识学得比较牢固,如能深造,自然可以胜任技术口译工作。我们为邯郸建筑总公司国外承包工程选配的两名翻译,原来也是学理工的,毕业后专门进修了英语,做起技术口译工作是比较方便的,实践证明此乃可行之道。
我曾教过不少技术人员英语,他们每每表示其最大希望是能借助于词典阅读本专业的资料,根本没有听说之“奢望”。随着形势的变化,对外来往越来越多,外国专家讲学、出国进修、援外、设备技术引进等等日趋频繁,这些全靠借助翻译去做是不可能的。
二、文学作品翻译点滴
(一)诗歌翻译之难
上面我们试谈了一些有关的科技翻译技巧,所列例句多非文艺作品,但也足见其翻译之难。若谈起文艺作品的翻译,当然就更难了,尤其是中国古诗词翻译,更是使人望而生畏。由于两国的历史、风俗、民情、诙谐、双关语、形象、比拟等方面之差异,在翻译诗词时,往往会使译者陷入困境。有时即使译出来,也很难懂,甚至不知所云。当代法国翻译理论家穆楠说:“诗歌翻译的准确性不是在语义方面的机械的确切,也不是‘对号入座’,准确无误地再现语法形式,不是在成语方面百分之百的确切,也不是科学的语音的准确,——这些都不是,而必须确切传达原作的诗意,不仅需要领会它,而且还要深入领会诗人的构思,充分把握他的全部表现手法”。当然要做到这点,确非易事。
有不少外国的汉学家,试图将中国的古诗词译成英语,但成功者甚少。例如:
朝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白
这是李白于唐肃宗乾元二年春天,固永王嶙案,流放夜郎,取道四川赴眨地,行至白帝城,忽闻赦书,惊喜交加,于是立即放舟东下江陵。此时,一种历尽艰险后突发的激情使他写出了这首惊风雨而泣鬼神的诗篇。全诗情景交融,潜化着诗人压抑不住的喜悦欢欣之情,使人读后觉得有一种脱离牢笼的鲲鹏仰天长啸展翅习动之感。
译好诗中一、二、四句是再现原诗神韵和潜意识的关键,尤其是二、四句,具有夸张修辞色彩的模糊语言中的潜意识一直是中外译者探究的要点。请比较其译法。
Leaving White Emperor City at Dawn
At dawn amid colored clouds I left White Emperor City,
A thousand miles to Jiangling—I was there in a day!
Chattering monkeys on the cliffs, no end to their bawling,
So the light boat slipped past the ten thousand mountains.
Translated by Robert Payne
Morning Departure from Baidi, Sichuan
Exile city up in the morning clouds, goody!
To reach the lower Yangtze, oh, within a day!
Along the sheer banks let the monkey cry and cry,
Past a thousand hills my boat like feather will fly.
Translated by Qiu Kean
前一首系外国人所译,基本上是照字面直译,没有进入诗的意境,探究出它的潜意识。而后者则出自裘克安先生的笔下,它突出了音美和形美,将作者脱离牢笼后轻松愉快的心情表达了出来。但是,此时诗人的心境像离弦的箭,要勇往直前,像鲲鹏展翅,激情奔放。这种潜意识似乎表达得不充分,故feather一词比喻是否恰当,可以商榷。
春 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 孟浩然
How suddenly the morning comes in spring!
On every side you hear the sweet birds sing.
Last night amidst the storm—Ah, who can tell,
With wind and rain, how many blossoms fell?
Translated by John Turner
This morn of spring in bed I’m lying,
Not woke up till I hear birds crying.
After one night of winds and showers,
How many are the fallen flowers!
Translated by Xu Yuanchong
原诗的诗眼是“啼”字。啼即悲啼,绝不是歌唱。高卧松云的孟浩然,一朝梦觉,深感岁月蹉跎,功名未立,难免有迟暮之叹。许渊冲译文深刻地表现了原诗的深层含义。对比之下,前一译法显得很浅薄。
登黄鹤楼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 王之涣
Mountains cover the white sun,
And oceans drain the golden river;
But you widen your view three hundred miles,
By going up one flight of stars.
Translated by Bynner
The sun beyond the mountains glows,
The yellow River seawards flows.
You can enjoy a grander sight,
By climbing to a greater height.
Translated by Xu Yuanchong
诗中最后两联常被人引用来说明,要想看得更远,必须站得更高。两种译文相比,当然是后者能表达诗的深层含义。
从上述的三首古诗译文中看,译诗确非易事,但也不是高不可攀。中国的文学作品特别是古诗词,是很有必要向世界人民介绍的,也是有可能翻译成英语的。按一般规律而言,中译英应该由母语是英语的人来译,这样才能表达得更充分,更合乎外国人的习惯,便于译语国家所理解。但是,当今世界上精通汉语、特别是精通这个文明古国的人甚少,所以要外国人去翻译中国文学作品,难度很大。因此,我们应当发奋攻克这个难关,自己担当此任。作品初稿由中国人自己翻译,这样原文的意思可能遗漏较少,但最后必须由外籍专家来定稿。中外翻译人员密切配合,我想一定会创作出高水平的译著。叶钧监先生说得好,英语用的范围广,我们译过去,只要说英语的人能接受,而且有文学味就可以。但死搬硬套,外国人不能接受就不行了。没有拐棍也可以试着搞点中译英工作。这是老专家对我们的鼓励。对待中译英工作,我想第一不怕,第二要慎重。要努力提高自己争取更上一层楼,以适应我们对外开放及外宣工作的需要。 宋 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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